不常在

【安雷】清夏(短Fin.)

小可爱点的师生年下! @稳

标题取自我一款香水的名字,味道特别好闻x(在说什么)



《清夏》

盛夏的蝉声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阳光在书页间漏下了斑驳的碎影,聒噪中混合了指尖摩擦过纸面那微不可察的细响,在相对安静的室内被无限放大,沙沙作响。

安迷修抬起头,正好能看到讲台上人额间的汗,以及那解开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白皙的锁骨,一时竟有些失了神,呼吸也随之一滞,笔尖在纸面上划出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

教室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只有两台老旧的电扇在吱呀呀的旋转着,吹出的风也是热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临近高考的时候,无疑是最紧张的时候,可教室里的空调却偏偏坏了,只剩下这么两个不知何年庄上的古董电扇,光是从刚开始落下的一大片灰尘中就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倘若不是因为空调坏了,恐怕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

修理工来看过了,说是有个零件坏了之类的,要去换一下货,所以修理日期也跟着延后了,这不仅苦了学生,还苦了老师们,平均每天都有一门考试,没有空调,谁坐的住呢?

为什么不换一台新的呢?安迷修百般无赖的想,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的写了什么,等回神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竟写了一整面的名字。

雷狮。

他喃喃地重复了几遍,耳尖有些发烫,抬起头飞快地朝讲台上瞟了一眼,又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惶恐怕被发现,内心却油然生出一种破禁的叛逆感。

他将目光重新收回到草稿纸上,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那人好看的锁骨,以及微微汗湿的额头与脖颈,只觉得口干舌燥,胸腔中像是燃着一把火,一点一滴地消磨着他的理智。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考试的题海中,告诉自己得分的清主次,想一些该想的东西——高考,毕业,未知的城市与未来,那才是他即将,也不得不面对的东西。

可不代表这就是他想要的。

安迷修只觉得烦躁的很,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反而扎根得越来越深,那些眼花缭乱的黑体字在他眼里糊成一团,他机械化地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大堆演算过程,等誊抄答案的时候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时,下课铃响了,雷狮已经整理好了厚厚的一叠试卷,没有一点补救的余地了。

算了,无所谓了。他恍惚地想。

测试的结果如所料中的一团糟。

雷狮把安迷修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已经算得上阴沉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学生怎么会在这个骨节眼给他整这么一出。

他把一张打满红叉的卷子摊在办公桌上,屈起食指在哪个惨不忍睹的分数上敲了敲,力度不重,却好似每一下都砸在了安迷修的心头上:“你是怎么回事?就算睡着了也不至于考成这样吧?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了,这档子上还给我掉链子?”

安迷修低着头不说话,对于雷狮说了什么,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用余光瞟着从袖管口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手腕,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着他的心口,一下又一下,顿时便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雷狮很快便发觉,自己说了这么半天算是浪费口舌了,眼前这祖宗一点反应也没有,明显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了想到这,他冷笑了一声,说:“你要是觉得这样有意思,那咱也别耗在这儿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今以后我不管你,反正左右也不到一个月,到时候你自然也不要我管了。”

他把那张试卷往安迷修怀里一拍,算是这次谈话做了最后总结,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蹭过安迷修伸出来的手,岂料对方明明按住了试卷,竟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他还未收回的手,便被人狠狠地抓住了。

他愕然抬起头,几乎脱口而出的斥责在对上安迷修的灼热的目光后竟生生咽了回去,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在那一刻便有了答案。

做什么?

已经显而易见了。

“老师,”安迷修低着眉眼,祖母绿的眸子像是燃着一捧火,他哑着声音道:“您什么都不明白。”

雷狮心下一沉,刚想反问他“请问我应该明白什么”,但安迷修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慌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微张的唇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先别说,让我……先听我说完,好吗?”

不知怎地,那一刻,雷狮到底还是心软了,竟放任他眼前这个公然犯上违背伦理的家伙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我怕是也魔怔了吧。他想。

安迷修低下了头,持他的手抵在额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雷狮无声的妥协与默许让他心中一阵狂喜,动作也越发温柔起来。

他说:“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合伦理,现在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可正如你所说,我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似乎走了条不一样的路,看不到尽头,更别说如何走下去,可对我来说,它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你应该会把它看成青春期的冲动吧,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想着,只要过一段时间,那种见到你就心跳加速的感觉也应该会渐渐淡下去吧……之类的,不过看样子是我是算了,放任他成长到了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样子,可能真的是将错就错了。”

雷狮没吭声,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地刷了几千条弹幕,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邻家小弟弟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或许,他早就有所察觉了。在他忘带午饭时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便当盒,或是更早之前在新年偷跑出去放鞭炮被发现后,于狂奔中假装不经意地牵手时,他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吧。

为什么会默许呢?

答案已经明了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存心来我这儿犯贱的么。”他突然抽回了手,往安迷修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记,恨不得直接把人敲醒,省的一天到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将错就错,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感情全还给我了是不?你可真长本事了啊安迷修,爪子都敢往你老师我身上伸了,是不是赶明儿你就能到丹尼尔办公室睡午觉了?安迷修,你要完了我跟你说,你爸知道了非得揍死你不可。”

安迷修被他敲了,委委屈屈地小声道:“他才不管我,也只有你管我了。”

那模样也是可怜到不行了。

雷狮简直给他气笑了,愣了半天没说话,只好又敲了他一下,“你就专门气我吧,哪天给我气死了,就没人管你了。”

安迷修笑嘻嘻地说怎么可能,我哪舍得气你啊。回味了一下,又觉得雷狮这话简直就像是变相的默认了,便试探性地问:“那你这算是……答应我了?”

“答应你个头!”雷狮觉得这孩子真是不打不长记性了,合着以前那个乖宝宝的形象全是装出来的,还小绵羊呢,这摆明儿是条大尾巴狼了。

不过,他也认命了。

“看你表现吧。”

真正的夏天,还没到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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