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在

【杰佣】七日情书(01)

给我理的。 @荆棘谷

意识流,想写个慢热的故事。

单纯地以奈布的视角叙事,原游戏背景,前期关于奈布退役和参加游戏之前那段时间里是我私设,看看就好。

脑洞来源文中有提及,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出来了x

首章杰克末尾出场w(打






第一日   于现实所见之景


我叫奈布·萨贝达,曾经是一名雇佣兵,现在算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我从战场上退役,倒不是因为畏惧枪淋弹雨,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会选择这条路了。

我只不过是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战斗与队友接连的死亡。

对,我害怕的是看着别人死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我不奢望能与任何人建立深厚的感情,那会成为我的软肋,只会拖我的后腿罢了。

至少在之前的经历看来,和队友建立了过命之交,到头来却只有我一个人从地狱里爬了回来,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萨贝达先生,我认为您真的需要离开这个房间,好好感受一下阳光了。”我的房东克莉丝女士曾不只一次这么对我说,“您瞧瞧这些花,没了阳光,它们甚至还不如便利店拐角花瓶里的假花。”

说着,她用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取出了那些不知放了多久的干花,然后换上了几支沾了露水的百合花。

“我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见到有生气的事物,而不是戴着绿色兜帽的蘑菇,萨贝达先生。”我的房东严肃地用拐杖敲了敲老旧的木地板,声音低沉厚重,仿佛她敲击的不是木头,而是什么东西的灵魂,“现在,从这里走出去,我会为你准备好奶酪和甜饼,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找到你自己才行。”



于是我就被赶了出来。

至少那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赶。我这么安慰自己。

那位女士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到了发霉的地步,随便什么东西也比我看上去更有活力。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下意识地把帽沿压得低一些,再低一些,将我的脸整个遮住才好。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怀疑他们甚至连我这个人也没看到,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的行色匆匆,时不时低下头去看腕上的手表,然后继续埋头走自己的路。

他们似乎都有着一个目的地,一个必须要到达的地方,公司,家,或是约会的餐厅,女儿的幼儿园,不管是哪里,至少和他们相比,我的大脑里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工作,没有情人,更不用说一个在幼儿园的女儿。

我不想再走了,我的腿在抗议,它们似乎认为我的漫无目的是一种欺骗。于是我便保持顺从,在路边的一个小石墩上坐了下来,对面是十字路口,红绿灯,随处可见的便利店,还有涌动的拥挤不堪的人潮。

下班时间,天还没暗。有个穿着白衬衫红裙子,背着粉色小兔子背包的小姑娘走进了那家便利店。

我看了一眼路旁的钟,默默地记下了时间,然后开始猜测女孩会在什么时候出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或是更久?

但是很快我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那家店实在是太小了,我觉得甚至用不上十分钟,我就能把里面所有的商品都浏览一遍。

我等了一会儿,看见边上有台自动贩卖机,翻遍了浑身上下仅有的四个口袋,凑出了一听可乐的钱。我平时是不太喝那玩意儿的,但眼下除去水,我能够负担的只有这个了。

我买完可乐,又回到了我的小石墩那儿,却发现已经有人占了我的位置。

那是只通体乌黑的猫,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的,脖子上挂了一只金色的小铃铛,看毛色应该是有主人的。

它舔着右前爪的毛,耳朵时不时晃两下,宝蓝色的眼睛半眯着,一点也不怕我,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大概是个不好养活的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被赶出来了。

不,它应该是自己走出来的,它的主人或许还在心急如焚地到处寻找它,我和它根本的不同也就在这里了。

至少我还有可乐喝。我再次安慰自己。

我的腿还在罢工,但是这里就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供休息,被猫占了后就彻底没了,可我又没办法赶走它,它可能会很生气,我没有必要去激怒一只猫。

常温可乐没有冰的好喝,但眼下我连坐的地方都没了,更没理由去计较那台自动贩卖机为什么没有冷藏功能。

我蹲在那只猫旁边,目光从新回到了便利店上,我不确定小女孩是否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走了,唯一可能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猫就在我旁边,可我不懂猫语,它也不会说人话,想沟通简直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只好等着,与一个易拉罐和一只猫。我没有再去关心时间,也没有在意胃里是否早已空空如也,我只是蹲在那儿,等着太阳落山,或是有个小女孩从便利店里走出来。

我觉得我可能永远也吃不到克莉丝太太的甜饼了,自然也就喝不到红茶,尝不到特制的草莓酱了,尽管我有一阵子总是抱怨它们太甜了,可我现在是真的很想再次尝到它们的味道。

人们总是在不停地抱怨着什么,从早上吃过的变质面包,到小孩弄得满是口水的衣服与玩具,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令他们满意的 ,抱怨成了一种习惯,但是没有人从中真正得到了什么。

或许我现在也应该抱怨点什么,黄昏,人群,一听可乐与一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的甜饼,还有我乱糟糟的过去和茫然的未来。就像车子从马路上急驰而过带起的尘土,我想这也是应该抱怨的吧。

我不再去关心小女孩的问题,也没有管那只猫是否离开,我只是喝着我的可乐,思考着我究竟要做什么,或者说究竟能够做什么。

我开始试着回忆我不长也不短的人生,却发现它实在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人回味或解读的,它明明脱离了一般人所期望的平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很特别的人生经历,至少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里,战争只停留在历史课本或是为数不多的老人的记忆里。

我承认最开始来说,雇佣兵的生活给予了我想要的刺激与惊喜,子弹擦过身体带来的心跳远远要比你看到监考老师怒气冲冲地敲打你的课桌,让你考试不要睡觉时的茫然要好上成百上千倍。但是这种刺激也就像是高中物理课本里所说的热传递一样,当我们的温度相同时,热平衡于我而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从炮火轰然的战场以及柯尔格林与特洛西死时被炸得不完整的尸首,再到每天清晨战线前带着露水沐浴阳光的草叶,血污让旗帜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我甚至分不清它是哪一边的,但这都不重要了。

当我决定从那里逃走的时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可乐,像个高中生似地捏扁了铝质的罐子,瞅准了右手边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很随意地将它丢了进去。

这个动作如果换做一般人来做的话,除非他是个幸运儿,否则别想从那么小的洞里塞进一个压扁的易拉罐,更何况是隔空扔进去。这一带的垃圾桶都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设计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像故意不让人丢进去似的。

不过,如果那个洞要是再大些,我也就没什么好得意的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到头来好像只是为了让我丢垃圾方便一点,真叫人哭笑不得。

那只猫被我吓到了,倒不是因为我的身手,而是那个易拉罐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让我怀疑那个桶里装满了其它的金属制品,否则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它从石墩上跳了下来,总算是肯屈尊看我一眼,只不过仰视给人带来不了什么威严感,更何况是一只站起来也没我膝盖高的猫。

呃,据说猫是可以拉直的,我倒是没见过,如果这是真的,那说不定是能做到的。

我拍干净了石头上的灰,打算继续坐下来思考点什么,关于任何人,或者是一些事情,但不是关于我自己的,我对于自身没有什么看法,我一点也不想去思考我自己将来会如何如何,就像我不会去想墙上的斑点到底是玫瑰花瓣还是蜗牛一样。

就在我即将为什么人而开始思考时,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有人轻轻地抱起了那只黑猫。

我听见一声空灵的猫叫声,仿佛一片羽毛划过水面,那么不经意,却穿过了喧嚣的人声,撞在了我的耳膜上。

我抬起头,朝那个路口望去,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没有猫,也没有人,但一切又确确实实地存在过。

那是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玫瑰就别在他腰间的手杖上。

但那仅仅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这儿没有玫瑰,更没有猫和素未谋面的绅士,只有一个退了役的雇佣兵,在世界的一隅中,用自己贫乏的智慧思考着一切。




【我很清楚,我必须得重新上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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